他们说的叙事,有灼热的身体,我不能说出来。
春过也,亡灵们松了口气
终于不用拥挤着睡在大地上,我也不能说出来。
时间是唯一的幸存者
悲伤是个容器,
蜜蜂盗走了花蕊,余下的鸡零狗碎,我无法用美好的词藻
把它伪装成蜂蜜,说出来。
诗歌是唯一可以说服我的人,是的,他是一个人
没有性别,只能用单人旁来替代。他和我一样
九百多万平方公里滋生的事物,始终一个人面对
他付出了热血,和整个春天的什么?
我不能说出来。
有时候,是想不起哪一个词语,能更好替代
就像突然老了,老得有点蹊跷
整个一生,仿佛就是为了回忆。所能想起的某某和某些
我也不能说出来。
多年来,企图做个沉默者,经历了诸多幻觉
看着父母在自己的土地上隆起,坚定,坐拥千里江山。
看着春天雨水泛滥,生硬地将恩泽布施于人类
生硬地堵住人们的眼睛,和嘴唇
一些软体动物,正排队上车,他们去的地方
布满大树,这多好,一生只用吸取别人的汁液……
只是,我都不能说出来
复述于此,我看了看远山,想不起自己的姓氏
那些曾令我心碎的诸多背影,他们厌世、离去,敲击我,又抛弃我
越来越多的黑夜,越来越像我熟悉的青草味
风一碰就喊痛,低眉垂首,正为生育众多肥美的假象而忧郁
待风烟尽日,世事皆如沙石。夏日开启的一切,或许更为激烈
海的对面,有人将手伸出,有人将头伸出
四野的风,像似火
里面有加速运动的电子。